口子

    “谁说的?放心,我一定要,到时候给你们家送一份大大的礼。”吕竮兴奋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谁知道那当官的老头子什么丑模样啊……我只敬重吕使君呢,您把我留下不好么?”

    吕竮扬起一张极不对称的脸道:“不必担心,那人虽然长得比我差点,但很年轻的……留下你可不行,你这样模样的人,叫我临时到哪里寻去?”

    ……马车停下之后,白发女子的神情一冷,忽然掀开车帘,却立时呆了。只见外面站着好几排铁甲骑兵,打着火把,明光甲在火光中闪闪发亮,陌刀上的金属光泽寒意顿生。

    吕竮见到白发女子的动作,冷笑道:“老子早就看出你讨好我是装的,怎么,想跑?这方圆十里之内布有几百骑兵,你跑哪去?”

    白发女子转过头笑道:“谁说要跑啊……哟,这是什么大官,行辕周围得几百人的马队护卫?该不是天子来了吧,真要这样您可得小心点哦。不定天子看上我了,封个妃子什么的,嘻嘻。”

    吕竮“哼”了一声,跳下车来,找来一个将领交代了一句,然后来了一队人马,押着车子进营地去了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,吕刺史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,就像忘jì了什么东西一样,但是却想不出来哪里不对。他摇摇头,看了一眼夜空,正欲进营地,见旁边一个士卒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胸口,他便随意地低头一看,心里咯噔一声,顿时脸色都白了:胸口的衣服上有一道划破的口子……

    他急忙用双手在胸口上一阵摸索,空空的,什么东西都没有……可是今天他明明放了一本帐目在贴身衣服里。

    刚才那个娇滴滴的小娘!

    吕刺史方寸骤乱,急忙小跑着进了营地,追到了薛崇训的帐篷旁边,这时他被冷风一吹,脑子清醒了一些,马上停下脚步,对外面的一个将领交代了几句,又唤来一个随从道:“马上快马回汝州城,问刘霸!那个长得最俏的小娘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!”说罢他立刻转身去了户部侍郎刘安的帐篷。

    他奔进帐篷时,刘安正坐在灯下看书。刘安打量了一眼吕刺史的模样,问道:“出了何事?”

    吕刺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,哭丧着脸道:“刘使君,不好了,我那个账本被人偷走了!”

    “什么账本?”刘安放下手里的书。

    吕刺史道:“就是汝州各地富户为了逃避差役私纳的钱财帐目。因为人太多、数目庞杂,故我每笔都记录在册,今天刘使君来了汝州,我正想顺带把账报给您,商量一下分红的事……我一直小心地放在贴身衣服里,哪料在马车上遇到个小娘,趁我不备,把我的衣服划破了,将账簿给偷走了……您看,就这道口子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哭丧着脸扯着衣服给刘安看。

    “那小娘现在何处?”刘安铁青着脸问道。

    “卫国公的帐内……我没有惊动卫国公,先和刘使君商量一下,要不先看住,等她们出来之后不动声色拿下?”

    刘安踱了几步:“一定是太子那边伺机搜寻证据的细作!等她出来?如果我是那刺客,身处重围之下,肯定用挟持卫国公的法子脱身!这件事瞒不过卫国公了……也罢,本来我也在想什么时候把河槽的事对他说清楚,就现在吧!”

    吕刺史忙点头道:“对,她一定这么想的!此前她就趁表xiàn失常,定是想用挟持我的法子,但当时我还没发现账簿被盗了,她又听说上头有更大的官,这才乖乖进去的。”

    确实,白发女子如果挟持吕竮,极可能只是拉个垫背的而已,上边的人会顾及“大局”而不顾吕竮的死活。

    刘安冷哼了一声,离开座位,向外面走去,吕刺史也急忙跟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那六七个少女刚一进帐,不幸的是三娘还在薛崇训旁边,三娘扫视了一眼,马上就喝道:“七妹,别动!你敢上前一步我马上喊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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