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亲公主

 不嫁就不嫁吧,她不嫁,她们只有偷着笑的。

 可是福康公主又非要和李玄贞藕断丝连。

 公主府的仆从三天两头往东宫跑:公主病了,公主哭了,公主生气不吃饭,公主和人吵架被羞辱了……

 没名没分,不清不楚。

 就这么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
 “娘子,不能再这么下去了!”

 良娣忍不住破口大骂。

 “这天下早就改名换姓了!圣上怜悯,册封她为公主,她却不知廉耻,如此败坏太子名声,长此以往,怎么了得!”

 良娣早就看朱绿芸不顺眼了。

 要么下嫁,要么和太子断绝关系,她既不愿意嫁人,又非要和太子纠缠,自甘下贱!

 其他庶嫔也叽叽喳喳地埋怨起来:“娘子,京中已经传遍了,还有好事者把这事编成曲子传唱,坊间闹得沸沸扬扬,于太子爷名声不利。”

 “圣上慈和,太子爷钟情,殿下又如此大度,她还矫情什么呢?”

 “她还当她是真公主呢!真不想嫁人,就别来找太子!”

 郑璧玉面色平静,摆了摆手。

 议论声立刻停了下来。

 郑璧玉环顾一圈,看得众位庶妃都低下了头。

 她面色如常,示意仆妇:“殿下不回来,也别糟蹋了好东西,开宴吧。”

 乐伎立刻奏起欢快的乐曲。

 众人心中暗恨,怏怏归座。

 ……

 太子李玄贞骑马出宫的时候,刚好和并辔而行的李仲虔、李瑶英兄妹擦肩而过。

 宫城幽深,夜色轻寒。

 李仲虔怕瑶英着凉,脱了身上穿的大氅让她披上。

 瑶英手里把玩着一只玉盒,咯咯笑:“阿兄,我不冷。”

 兄妹俩刚刚在王府藏起一箱财宝,李仲虔送了这只玉盒给她,她正新鲜着呢。

 李仲虔道:“穿上。”

 声音很温和,在李玄贞听来,简直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。

 李瑶英乖乖收起玉盒,接了氅衣穿上。

 不一会儿,抬起手,摇晃空荡荡的宽大袖摆给李仲虔看,比划着说:“阿兄,你看,我真的长高了!以前穿你的皮氅,袖子长那么多……”

 摇曳的火光里传来李仲虔低沉的轻笑。

 李玄贞面无表情地从两人身边经过。

 兄妹俩都没有看他,说笑着驰进狭长的门洞。

 李瑶英戴了帷帽,李玄贞看不清她的脸,不过听到身后那娇俏柔和的笑声就能想象得出她脸上的表情。

 他嘴角一勾,面露讥讽。

 假如李瑶英看到李仲虔在战场上的狠辣,知道李仲虔为了取胜屠了一座又一座城,连幼小的孩童都下得了手,还敢这么亲昵地和李仲虔撒娇吗?

 李仲虔小霸王的名号,不是白来的。

 ……

 谢贵妃的寝殿在太极宫东北角,和其他嫔妃离得很远。

 平时鲜少有人来翠芳宫,今天殿中却灯火明亮,阶前一排侍者簇拥着一座华丽的金顶软帘轿辇等在那里。

 瑶英下马,皱眉问迎上来的太监:“谁的轿子?”

 太监躬身答:“是荣妃的轿子。”

 瑶英脸色沉了下来:“谁放荣妃进殿的?”

 荣妃本是谢家的侍女,这些年最为得宠,李德登基后册封她为荣妃。

 其他几宫妃嫔多是世家女,瞧不上荣妃。

 荣妃自己也自卑婢女出身,找到机会就当众为难谢贵妃,以羞辱昔日主子的手段来立威。

 瑶英自然不会坐视荣妃欺负自己的母亲。

 荣妃在她这里吃了几次亏,再不敢轻易放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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