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寒山

    就算要去别的茅房,他也只需要带长短两根木棍,临时扎一个类似的架子,灌注内力,使木头暂时具有更强的承受力。

    洗漱完成后,苏寒山把铜盆送回屋里,还没转身,就有个高大的身影进了门。

    “哈哈,小山,你看看这条鱼!我今天早起无事,到河边抛了一竿,你猜怎么着,第一竿下去,这鱼就傻乎乎的上钩了,哈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苏寒山把轮椅转过来,一条约有五尺多长的大鳇鱼,差点晃到他眼前,腥气扑鼻。

    “二叔。”

    苏寒山偏着头,看向苏铁衣,只见这宽额虎目、蓄着短须的雄壮大汉,穿着潮湿的一身黑衣,鬓发也有些乱,几缕发丝贴在额上,裤腿和鞋边都沾着些草叶。

    黑衣仅是潮湿,湿得又很均匀,显然是在雾深露重的地方待久了,有些青草的汁液已经在裤腿上变了色,沾染上去的时间已经不短。

    这条鱼是今天第一竿?

    说是昨晚的最后一竿还差不多。

    “果然好大的鱼,二叔钓鱼的水准是越来越高了。”

    苏寒山竖了个大拇指,笑道,“再过一阵子,就该到今年的秋猎了,二叔钓了这么大的鱼,今天让后厨做了,该让师兄弟们都尝尝。”

    “正好,再好生看看,他们这阵子练得如何,赶在秋猎之前,给他们规划好今年的分队,培养培养默契。”

    苏铁衣恍然:“哦对,今年的秋猎又快到了。”

    最近是该多指点指点他们,白天要有充足精神,就先别通宵钓鱼了。

    大嫂在小山幼年的时候就病逝,大哥本来才是馆主,前两年却受一个镖局好友的邀请,出去走镖,结果整个镖队都没了音讯。

    苏铁衣每一想到自己现在是松鹤武馆的馆主,也是仅剩的一个教头,就会提醒自己,正事上面万万不能轻心大意。

    去年他是头一回以馆主身份率人参加秋猎,倒是没有大意,只是今年,安稳的日子稍长了些,他心态就不免有些放松了。

    还是不够严谨啊。

    “好,我这就把鱼送到后厨去。”

    苏铁衣爽朗道,“削肉做酸菜鱼片,鱼骨头炖汤,弄好了我就先给你送一份过来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他拎着鱼,大步流星的走了。

    鱼送到厨房,苏铁衣当即去武馆前院看了看。

    十几个弟子,有的在静坐吐纳,有的在演练拳法。

    这时天色尚早,武馆的弟子已经来了大半,任谁都不能说他们不刻苦,但苏铁衣隔着院门看了片刻,心中却有些想要叹气。

    沧水县是附近几个县最富庶繁华之地,有水陆交通之便利,百业兴旺,富户不少。

    能在这个县里开办下来的武馆,馆主自然都是有硬本事的,也不愁生源。

    松鹤武馆最兴盛的时候,有接近两百名弟子,秋猎中的表现,连着好几年,都是最优异的一家。

    富户行商之时,山水迢迢,丛林中多有险恶之处,除了自家青壮、家丁、商铺伙计等等,往往还要临时雇佣大量武馆弟子,充当护卫。

    究竟往后一年里,雇佣哪家的人手,基本都是看秋猎的表现来决定的。

    地方上的豪门,为嫡系长者雇佣护卫、为儿女聘请教习,也都要把秋猎的表现纳入考量。

    所以那个时候,松鹤武馆的名头,近乎是整个沧水县的招牌,门前车水马龙,宾客云集。

    可是,自从苏寒山瘫痪,另外几家武馆,也不知道是早有预谋,还是觉得自己肯定会被怀疑,索性先下手为强。

    他们竟然在那一年的秋猎中,摒弃前嫌,联合起来,打击松鹤武馆的弟子。

    不少弟子,被打成重伤,或多或少的落下了病根,乃至是残疾。

    之后那几家还不顾规矩,直接打破底价,宁可自己也吃些亏,揽走了那一年武馆行业相关的生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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