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见天日网,百般皆序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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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七天的时间,在有些人的感觉之中是一闪而过,非常短暂。

    回顾这七个日夜的光景,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,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。

    即使做了些许,也有太多未能复查的地方,更令人感到这区区七日的紧迫短促。

    但是,苏寒山这七天里,却依旧过得很沉缓,每一天的经历都是那么厚重,似比当初那五年的光阴,还更有滋有味,有声有色。

    他只要回顾自己近期的武功进展,每一篇心法,每一段诀窍,每一层体悟,都能够联想到与之对应的某一日,某个时辰。

    并联想到苦舟阁那一天的光景,还有他三餐闲适、出来放松的时候,看到的扶摇山那些人所忙碌的事情。

    看似重复的生活,实则总有不同的收获,见到的事物都可以发掘有趣的细节差异。

    这样处处都可供回味的日子,又怎么会让人觉得短暂、仓促呢?

    所以,当苏寒山坐上离开扶摇山总舵的小船时,也没有半点紧迫。

    他像是小时候在家乡,跟同门兄姊们一起出去游玩,不但爽快坦然,甚至怀有期待。

    碧波荡漾,小船微晃,渐渐离开了山野,移向人烟愈发密集的区域。

    两岸人声愈浓,辽阔的青郁之色,被层层叠叠的农舍房屋所取代。

    很多人离开家门,顺着土路行走,正要去赶早集。

    临安府,下辖钱塘、仁和、临安、余杭、于潜、昌化、富阳、新城、盐官等各县,称得上是山川广阔,水野辽远,城镇林立。

    而不提那各县疆域,光是皇宫所在的临安城,地盘也不小,是在北宋州治旧址上,历经扩建而成。

    城内有山有水,港湾遍布,可容大船往来,军兵通行。

    足足有二十万三千多户百姓,分布在这座城池之中,热闹的集市商街,远远不止一处。

    苏寒山他们这艘小船,选的是一条比较宽阔的河道,河面上能看到其他漂泊的船只。

    河岸两边,百姓们的房屋显得愈发拥挤,有些人家的地基柱子直接打到河水之中,房屋的边缘微微架空,却也习以为常。

    按理说,两岸人家常有些洗漱污水倒入河中,河水不可能太干净。

    然而,苏寒山坐在船头,能看到清透的水底,有水草在飘舞,小鱼在游动,水质竟然良好如斯。

    “临安府靠近钱塘江,钱塘澎湃,以致临安府内大一些的水道,也流速较快,不容易沉淀污渍。”

    同样坐在船头的一个窄袖布袍壮汉,对苏寒山解释起来。

    “况且毕竟是皇城所在,临安府的衙门里面,有大批专门治水的人,平日洗漱还罢了,五谷轮回的秽物,却是不许直接朝这些河道中排泄的。”

    这个青布袍子的壮汉,头发不长,披散下来,也只略微触及肩头,大眼宽口,胡须潦草,样貌憨厚,很是不修边幅,身份却不一般。

    他是椿年书院中,负责传授拳脚功夫的众讲师之首,名叫邓光明。

    职权上来讲,他跟药王院、算术院、农桑院等各科的首席讲师相当。

    但在武功上,邓光明和另一个负责传授兵器功夫的首席讲师,显然要比其余那些讲师,高出不少。

    扶摇山的“六韬风云阵”布阵者,除了司徒中夏和四大弟子之外,就是由邓光明,负责龙韬之位。

    苏寒山说道:“我们不可能走水道,直接进皇宫吧。”

    “顺利的话,在离皇宫五里的地方,弃船上岸。”

    邓光明摸着下巴说道,“但如果水师派的精锐还在,他们肯定会直接在河道中下手,现在……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这艘船是乌篷船,比一般的乌篷船更高大,船篷内足以坐上十个人,但有些惯例是不变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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