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无病,与宴者

    “本来像这样对司徒世家有仇怨的人,数不胜数,微不足道,但此人运势不凡,几年前东海九郡发生梁王之乱,天命邪道,朝廷大军,当地教派和被朝廷征集的各方高手,把沿海地区厮杀得一片狼藉。”

    “很多人趁机冲击府库,大肆搜掠,也不乏有半路被伏击,与敌同亡在外的,死伤虽多,却也有不少豪杰,趁势而起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海无病,就在那场大乱中突破到了玄胎境界,念及他亡父亡母教诲,经常关注雪岭,前些时日,万川皆红,被他看出可能要有局势变化,因此回来查探有无报仇良机。”

    苏寒山听得若有所思,唇角微笑,说道:“东方老哥,这似乎太巧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东方新哈哈讲道:“他的来历我查过,跟他所说相符,一切事件动机也都正常,但确实如今时局敏感,谨慎为上。所以我想,正好凭司徒老弟的人脉,再查一回。”

    想了想,东方新又补充了几句。

    “此人非但是玄胎境界,而且早就精研秘术阵术,造诣极其深厚,进入玄胎时间虽然不长,战力也不可等闲视之。”

    “假如真的没有问题,我们得此强援,就实在是解了燃眉之急,人心可以稳固,后面应对司徒世家汹汹来势,也更有底气些。”

    苏寒山思忖一番,点头道:“我会让人全速详查,如果没有问题,就借老哥的长乐山房办一场聚会,让这位海先生与我们认识认识,我也另有一件好消息宣布。”

    “哦?!”

    东方新明显十分好奇,却没有刨根究底,豪气一笑,细问了问苏寒山对刚才那道菜肴的评价,拼了几壶酒,便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苏寒山送了他几步,回来之后站在桌边,慢悠悠倒了两杯酒,分了一杯给马连波。

    “那个海无病,你怎么看?”

    马连波捏着酒杯,斟酌道:“确实很巧,但恕我直言,当年大人回到雪岭,表现出跟司徒世家不对付的姿态,在很多人眼中,要远比这个海无病更蹊跷。”

    哪有那么巧,刚好就是一个跟司徒家有怨的旁支子弟,拜入了天都。

    刚好就是这个人,在天都脱颖而出,成为真传。

    刚好在这个人得到燎原峰撑腰的时候,上一任郡尉认栽调走了,他得到朝廷授职,直接走马上任。

    当初,但凡是个有脑子的,都觉得这是司徒世家,苦心经营多年,使了多少手段,趁着大楚愈见衰颓之势,把朝廷一次次伸到雪岭里的爪子,给替换掉了。

    从此,司徒世家不管明面如何,暗地里必定要成就一方铁桶江山,达成某些世家的前例。

    结果,司徒云涛却真跟司徒世家斗到了现在。

    这么一比,海无病的所有经历,包括回来的这个时机,都显得无比正常,符合一个玄胎高手该有的眼光和魄力。

    “所谓料敌从宽,料己从严,如果真是我们走运,当然最好,但这个人,你还是要尽力查一查。”

    苏寒山说话间,喝了一口酒,看着杯底浅浅的琥珀色酒液荡漾,波纹柔软,把白色的瓷杯内壁衬得愈发洁白光滑。

    不自觉间,他就想起地煞真火,炼土石为琉璃,凝真火如浆液,种种奥妙,悉数在心头流转,又沉浸到武功的推敲之中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夜色降临时,月光照在雪岭郡城的中央。

    那里是司徒世家的府邸,但任何一个看到这座府邸的人,都会明白,那根本不能用宅院住处来指代。

    完全是一座城中之城!

    雪岭各地繁华的景象,在这里都可以看到,其他地方买不到的高档货物、稀奇事物,在这里也可以找到。

    很多司徒世家的亲眷,一辈子都不用走出这座府邸,就可以满足他们平日的诉求。

    虽然还是有很多同族中人压在他们头上,但是只要恭顺一些,认清尊卑,不要质疑家规,所获得的享受,至少跟外面的人相比,已经是十分豪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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