舌头,伸出来

    谢识琅本想着过年,谢希暮喝得高兴,便也不拦着她。

    她惯来也是有度的,只是今日他看女子的脸颊越来越红,脚步也开始晃荡,却全然没有结束之意,一瞧便知道是喝醉了,忙阻止下一波人继续敬酒,带着谢希暮直接离开了饭厅,留下谢乐芙陪众人喝酒。

    谢朝也在饭厅内,瞧谢希暮被谢识琅带离,犹豫了一阵子,还是起身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

    谢识琅将女子放在榻边,见她蜷缩起身子,不满地晃荡着脚尖,像很不满,就这样被他带回了屋子。

    “自己多少量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蹙眉,伸手掐了下她的脸颊,疼得谢希暮皱紧了眉头,拍开谢识琅的手,哼了声:“讨厌。”

    “我讨厌?”谢识琅嗤了声,浑然不记得自己醉酒的模样,对小姑娘低骂了声:“小酒鬼。”

    阿梁一同入屋,端来一碗醒酒汤,见谢希暮醉得没有神智了,自家主子脸色也不太好,连忙缓和道:“过年了,夫人想来是高兴,才喝的多了些,主子将醒酒汤给夫人喂下去吧,屠苏酒的后劲大,免得夫人明日起来头疼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念在小姑娘喝醉了,懒得跟她计较。

    “还有,这是端王给您的信。”阿梁将从远方送来的信件交给谢识琅,“咱们同北齐的战事很焦灼,端王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?”

    谢识琅接过信,一目十行,眸底微动,平声道:“他遇刺了。”

    阿梁惊了,“萧将军不是也在军中吗?他素来管理严格,怎么会放刺客进队伍,端王伤势重不重?咱们要立即回京给官家报信吗?”

    男子敛下眼皮,反应倒是波澜不惊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只道:“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阿梁瞧自家主子这反应很不解,“那咱们要给端王回信吗?”

    谢识琅将信放在烛台上,只瞧白烟袅袅,信件在火光中消失,他语气不明:“也不必。”

    阿梁闻言只好退下,一并命阿顺和晓真不用打扰谢希暮,有谢识琅给女子服用醒酒汤休息。

    谢识琅用指腹在碗边试了试温度,才端过去,扶起谢希暮,“谢希暮,张嘴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眉头紧皱,像是小猫儿似的,微微张唇,伸出舌尖在碗边上探了探,尝到滋味后眉头皱得更紧了,往后倒退,“难喝,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听话。”这场景尽数落入谢识琅眼底,他喉结滚动了两下,扶着人的后腰,将醒酒汤再递了过去,“若是不喝,明日头疼我可不管你。”

    “明日?”

    谢希暮慢慢眨了下眼,随即摇头,“明日不能头疼,明日要和阿朝哥哥去放爆竹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先前听她这么喊谢朝就忍了,现下当真是不悦了,掐住她的脸颊,沉着脸道:“谢朝是你哪门子哥哥?”

    谢希暮眼神松散,因着被掐脸,有些不高兴道:“就是哥哥呀,从小到大,我就是喊他哥哥的呀,哪里不对?”

    “还哪里不对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睨着小姑娘,面上表情很臭,“你不记得你嫁给谁了?”

    谢希暮闻言一脸懵神,挠了下后脑勺,不明所以,“什么嫁人?我又没有嫁人,别…胡说八道。”

    他胡说八道?

    好样的。

    喝个酒,连自己嫁人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
    谢识琅都要气笑了,将人扔在床上,也不管醒酒汤喝没喝,搁在桌边不管,反倒是谢希暮一沾枕头就闭上了眼,晕乎乎的,像是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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